江山泪·儿女情 割发断情

割发断情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阳春三月时,杨过为小龙女守孝期满一年。此时临近清明时节,杨过祭奠完小龙女后,分外想念远在嘉兴铁枪庙的双亲,便想趁清明时节前去祭拜。他负起重剑,走出古墓,下去终南山,一路向东南而行,行至湖北境内,想起独孤神雕,当日华山之下,小龙女一心回古墓归隐,而神雕却无法去得古墓,便与杨龙二人分别,独回独孤山谷。杨过与神雕相处十六年,早已视其为至亲好友,而今已行至附近,便再无理由不去探望。念此便急往襄阳方向行驶,至襄阳郊外,转道独孤山谷,未及入谷,便闻雕声。杨过定眼一看,便见神雕立于谷口,朝他鸣叫,杨过终身一跃,便至神雕面前,伸手轻拍神雕翅膀,喜道:“雕兄与我心有灵犀,知我前来,便在此等候,人生得一知己如此,夫复何求?”神雕似是听懂杨过所言,双翅轻拍,已示认同,又歪着脑袋看着杨过,呱呱做响,似是询问。杨过见其如此,便道:“雕兄是问我为何到处?”杨过望着神雕,唉声道:“雕兄有所不知,姑姑已然仙逝,我又是孤苦一人了,如今清明将至,我甚为思念父母,便想去嘉兴祭拜,行至附近,特意前来探望雕兄。”神雕又轻拍翅膀,双目紧盯着杨过。杨过微笑的看着神雕询问道:“雕兄如若不嫌弃,可愿与我同行江南?”神雕呱呱回应,似是同意。
  杨过便携同神雕出得山谷,回到襄阳官道上,一人一雕,缓慢而行。路遇几个乞丐,杨过若有所思,心道:“许久不曾见郭伯伯,不知他是否安好。”他憋了一眼那几个乞丐,想起丐帮帮主耶律齐,不屑道:“哼,你们夫妻和美,我却与姑姑阴阳相隔,我才不去襄阳让你们同情笑话。”他朝襄阳城方向远远的忘了一眼,转身对神雕道:“雕兄,我们走罢。”于是向东而行,刚迈开双腿,听到那几个乞丐的话,便又立即停了下来。
  “果然是天不佑丐帮,前年鲁帮主为奸人所害,幸得耶律帮主上位,丐帮才能转危为安,可这才不过一年半而已,耶律帮主却英年早逝,哎,当真是天妒英才啊!”其中一个乞丐摇头说道,面有悲色。
  “可不是么,耶律帮主离世,丐帮群龙无首,已是不好,郭大侠痛失臂膀,襄阳岌岌可危啊!”另一个乞丐道。
  杨过内力深厚,虽然乞丐之言音量不大,但他却听的一清二楚,他心惊道:“耶律兄离世?怎会如此?”杨过轻身一跃,落在那几个乞丐面前,生气道:“你等休要胡说八道,我前些日子刚见过耶律帮主,见他身康体健,何来英年早逝?”那几个乞丐因身份低微,又都不曾见过杨过,是以并不认识他。只见面前这人凤眼生威,目中含怒,又听他道见过耶律帮主,便料想他乃耶律帮主旧识,都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道:“这位大爷,我等不敢胡说,我几个均为丐帮弟子,两月前丐帮前任帮主襄阳郭夫人昭告天下,耶律帮主染病久治不愈,暴毙身亡,丐帮事务暂由郭夫人代为处理。你若不信自可去襄阳总舵询问。”几人低头拱手,面露正色。
  杨过眯眼看了看几人,见他们不似作伪,便不再理会他们,便转头大声朝神雕喊道:“雕兄,我有急事去襄阳,过几日再来看你。”随即一道青影一闪而过,消失于几人面前。
  襄阳丐帮总舵
  月明星稀,耶律齐坐于案前,查看丐帮各分舵传来文书,时而剑眉紧蹙,低头苦思,时而嘴角微扬,目有喜色。耶律齐沉思之际忽感一股强劲气息扑面而来,他立即提起左手,运起全身真气,准备迎战,却只见一个木盒随之而来,耶律齐伸手接过木盒,紧握手中,心道:“此人功力好生厉害,世所罕见。他低头望着手中木盒,见起纹路清晰,工艺上乘,自知不是寻常百姓之物,他轻轻打开木盒,见里面整齐放着一块黄绢。耶律齐皱起眉头,心有所思,过得一刻,拿起黄绢,平铺于桌案之上,绢上乃是蒙文,耶律齐生长于蒙古,自然是再熟悉不可。他心阅道:“耶律安达:多年不见,别来无恙,今日至书于君,以叙旧谊。汝乃相门贵子,无奈天道无常,流落江湖。耶律丞相乃治世相才,文韬武略,心怀天下,可惜遭奸佞冤害,至今难平,每念此事,本王亦痛心疾首。如今先汗已故,奸后已除,本王亦有心为你耶律一族洗血平冤。本王素闻汝有旷世奇才,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且志向远大,宋国大厦将倾,非汝良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如今本王求贤若渴,盼你前来,平汝父兄之冤,消汝家门之恨,保你族人之安乐。万望慎思!忽必烈书”耶律齐右手抓起黄绢,紧握于手中,双手握拳,全身发抖,眼眶猩红,咬牙切齿。忽然左手往桌案上一击,瞬间桌案粉碎,手上鲜血直流。
  良久,他平复好情绪,松开右手掌心,小心翼翼的将黄绢叠起,珍藏于怀中,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明月,想道:“忽必烈果然是心思缜密,谋略过人,虽身处朝堂内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却不忘于朝堂之外招揽人心。这般心计,看来汗位确是非他莫属。如今他以为父兄平冤为条件,劝我归蒙,可我兄妹二人逃难之际蒙岳父岳母收留,又将爱女下嫁,此恩此德,没齿难忘。如今二妹夫妻感情甚笃,我与芙妹也是相敬如宾,我又岂能抛家弃妻,背离襄阳?”耶律齐又紧握拳头,紧盯着那轮圆月,心道:“父兄之仇,灭门之恨,我从未有一日忘怀,此仇不报,此恨不除,我枉为人子。大宋江山风雨飘摇,危在旦夕,而蒙古兵强马壮,军纪严明,蒙古铁骑踏入南朝,也只在朝夕,襄阳独木难支,城破也是不可避免。哎…可芙妹一生以父母为傲,以家国为大,若到襄阳城破之日,她必会随父母而去,芙妹…”耶律齐想起郭芙,苦笑一声,饶是他聪明机智,现在也是左右为难,情义两全。耶律齐一声叹息,忽觉左手疼痛难忍,低头看去,却见左手拳头血迹斑斑,他从怀里拿出金创药,洒在受伤之处,又拿白布缠绕几道,稍作包扎。见已过二更,便返回郭府。
  郭府东院
  郭芙坐于房内,与一中年妇人相谈甚欢,此妇人约莫三十五六岁,身着黄色衣裙,落落大方,举止优雅,却是耶律燕。耶律燕许久未见兄长,今日过来郭府,本想探望,但耶律齐忙于丐帮事务,早早出门,所以未得相见,耶律燕便等候至今。
  耶律齐推开房门,见郭芙与耶律燕,还未出声,便见郭芙跑上前握住他左手埋怨道:“齐哥,你为何又是这般晚回来,让二妹在此等了好久呢!”耶律齐吃痛手一动,郭芙似有察觉,便低头看向耶律齐的手,担心道:“齐哥你怎的受伤?要不要紧,有没有上药?”耶律齐抽出收手,轻微一笑,道:“小伤而已,不小心被东西砸的,不碍事,已上过药膏,放心罢!”又深深的忘了一眼旁边的耶律燕。耶律燕见兄长左手受伤,大为吃惊,又是着急,她深知耶律齐从来不轻易用左手,又察觉他心事满怀,颇为烦恼,便知有事。她忘了一眼郭芙,宽慰道:“二嫂,你无须担心,二哥他应该不碍事,只是我想明日跟你借个人,不知你肯不肯?”
  郭芙疑惑道:“哦,那你倒说说,你要借谁?”
  耶律燕扑哧一笑道:“当然你是夫君了,我家渊如许就未见舅父,甚是想念,明日我约二哥去我家小聚,二哥,你可有闲暇?”耶律燕转眼望着耶律齐。耶律齐似有所悟,微笑的朝耶律燕点点头。
  郭芙脸上一红,娇嗔道:“二妹你又取笑我了,齐哥与你本是兄妹至亲,哪用向我借?再说我与齐哥成亲多年无子嗣,渊如犹如齐哥亲身,哪有不去看望之理?”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次日,耶律齐刚行至武府大门,便见耶律燕带着十岁左右的男孩立于门边,这男孩相貌颇似耶律齐,他便是耶律燕与武敦儒之子,名唤武渊如。武渊如忙上前向耶律齐行礼道:“侄儿给舅父请安!”耶律齐扶起武渊如微笑道:“快快起来,许久不见渊如,都这般懂事了。”耶律燕走上前道:“二哥自从做了丐帮帮主,便忙的无暇分身,今日好不容易请到你,我们要好好说道一番。”于是拉着耶律齐和武渊如向屋内走去。
  耶律燕将耶律齐引进屋内,便对武渊如道:“如儿乖,你去院子里玩耍罢,我同舅父说会话。”武渊如听后便跑去屋外院子里,耶律燕将院子四周扫过一眼后,紧紧关上屋门,对耶律齐道:“二哥,到底发生了何时?你不必隐瞒于我。”
  耶律齐沉沉的望着耶律燕,从袖子里拿出那块黄绢递与她。耶律燕接过黄绢,细细阅读,眼泪似线般滴下,耶律齐抱住她,兄妹二人竟抱头痛哭。许久,耶律燕问道:“二哥,那你现在做何选择?”耶律齐苦笑一声,摇头不语。
  耶律燕见状又道:“二哥,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无话可说,若你要选择归蒙,为父兄伸冤报仇,那也本是应该,只是…只是你若选择留在襄阳,我怕你余生难安。”
  耶律齐右手握住左手伤口,表情痛苦,闭上眼睛道:“二妹,情义两全,如今怕是由不得我,忽必烈既然送信与我,便是已做好了万全之策,明里规劝,实乃要挟,若我不归去,只怕会殃及族人。如若族人无故受累,那我便是千古罪人,无颜面对契丹先祖。”
  耶律燕惊道:“二哥,难道忽必烈已知道族人栖身之所?”
  耶律齐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忽必烈手握重兵,又谋略出众,定是已然知晓。”耶律齐转头望着耶律燕到:“二妹,若我归去,你将如何自处?”
  耶律燕一笑,握着耶律齐的手道:“二哥,你我兄妹本是一体,若你离去,我又如何能留于襄阳,自然只能与你一起。”
  耶律齐点点头道:“只能委屈了妹夫,那渊如呢?”
  耶律燕望着屋外玩爽的武渊如,道:“如到那日,我会带他跟我们一起。更会说服他爹爹放我们离开。”
  襄阳丐帮总舵
  耶律齐深夜未归,依然在帮中处理事物,忽然黑影一闪,耶律齐急忙起身追出,直至襄阳城郊一处偏僻的树林里,黑影不见了踪迹,却见一人身着蒙古长衫,背对着耶律齐,耶律齐停住脚步,道:“你是何人,为何引我至此?”那人转过身来,微笑道:“齐儿,是我!”耶律齐仔细看那人,又喜又忧道:“洪叔,原来是你。”来人正是耶律齐的族叔,自耶律楚材被蒙古皇后设计陷害后,耶律齐就将族人迁移至西域,并托付他照看。
  “洪叔,族人们都安好吧?你此行是受忽必烈安排吧?”耶律齐急忙问道。
  “族人们都很好,你无需担心,三月前,一批蒙古铁骑忽至西域,说奉王爷之命,请我回大都,还说你也会和我等见面。我等至大都,都受到了王爷的妥善安置。齐儿,王爷让我给你带话,让你尽快归蒙,他有要事相商。”那人道。
  耶律齐星目圆挣,怒道:“哼,他这是警示我来了,他便料定势在必得,洪叔,襄阳乃是非之地,你先回去大都,此事我自有主意。”耶律齐送走族叔,便朝郭府方向走去。回去的路程并不太远,但他却走了许久,他仰天长啸,飞鸟惊起,他一阵哭,一阵笑,全然没有平时沉稳豁达之态。他不仅是郭靖黄蓉之婿,郭芙之夫,他更是契丹皇族耶律齐,他不能让父兄终身蒙冤,更不能让族人受连累,他必须承担起他该承担起的责任。
  郭府
  耶律齐回到郭府里,已是下半夜,却见房中仍有烛光,他轻轻推门而入,见郭芙坐于桌前,忙上前关心道:“芙妹,为何这么晚还不睡下?”
  郭芙双手抱着肩膀,撅嘴撒娇道:“我本来早已经睡下,但睡梦中忽闻见乌鸦叫声不断,心中慌乱,便了无睡意,又见你未归,就想等你归来。”
  一阵风气,郭芙打了个寒颤,耶律齐连忙解下披风,搭在郭芙身上。温声道:“芙妹,襄阳天凉,你要记得凉时添衣。”他又执起郭芙的手道:“芙妹,你心直口快,从不作伪,但需记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郭芙望着耶律齐,问道:“齐哥,你今日怎的了?”耶律齐深情望着郭芙,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他又将郭芙搂进怀里,抚摸着郭芙的秀发,冰凉的嘴唇落在了郭芙的额头上。他又将嘴唇下移,亲了郭芙的杏子般的大眼,高挺秀丽微微上翘的鼻子,最后移向郭芙鲜艳的红唇前。郭芙双手环抱着耶律齐双肩,双目微闭。耶律齐看着满脸通红的郭芙,突然咬紧嘴唇,放开怀里的郭芙,别过头去道:“芙妹,夜深了,你就此安歇吧!我还有点事,要去书房。”说着大步踏出房门,郭芙睁来眼睛,鼓鼓腮帮,心有不解,摇摇头,便朝床边走去。
  耶律齐刚至回廊,便停下身来,眼眶泛红,双拳紧握,想道:“芙妹,你不知我有多想亲你,但我更怕我一亲你,便不能自已,便让自己改变已做好的决定。”
  耶律齐走进书房,拿起笔墨,在纸上写了写,他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如此反反复复,竟然一直折腾到四更,终于他将写好的文书封好,放进怀里,走出书房。
  耶律齐来到后院正房前,双膝跪地,一动不动,直到天明。
  天蒙蒙亮,郭靖黄蓉推门而出,却见耶律齐跪于门外,郭靖心中大惊,不知何意,问道:“齐儿,你这是为何?”黄蓉斜眼看着耶律齐,秀眉紧锁,心中忐忑。
  耶律齐只是低头不语,过得半响,黄蓉走到耶律齐面前,低声道:“齐儿,你先起来,你跟我们来内堂说话。”她伸手扶起耶律齐。便与郭靖并肩走向内厅,耶律齐跟着身后。
  三人到内厅,郭靖与耶律齐沉默不语。黄蓉吩咐下人关闭府中大门,叫来郭破虏,又令府中众人回去房间,不许出来,令郭破虏合上内厅大门。看着耶律齐微叹道:“齐儿,有话直说罢。”
  耶律齐走到郭靖黄蓉面前,跪下身去,从怀里拿出黄绢,递至郭靖面前,低头道:“岳父大人,请过目。”郭靖接过黄绢,细细看来,星目生怒道:“好个忽必烈,居然招你回蒙古,齐儿,你该不会想抛家弃妻,背离襄阳罢?”黄蓉听后,眯眼看着耶律齐,冷笑一声到:“靖哥哥,齐儿此举已然是已做了决定,你又何必多问?”旁边的郭破虏大惊失色,心中怒气渐生。
  耶律齐眼中含泪,颤声道:“小婿受岳父岳母大恩,得芙妹青睐,本该终身报答,死而后已。可父兄之仇未报,灭门之恨未除,我日日惶恐,寝食难安。如今时机已到,我必当为父兄平冤昭雪,否则枉为人子,他日无颜面对先祖。何况我身系守护家族之责,绝不能让他们因我遭累。”
  郭靖见耶律齐言辞恳切,想起自己少年时为报父仇对段天德痛下杀手,为报杀师之仇,也对黄药师起过杀心。他心里赞叹耶律齐忠孝,对他今日之举倒也理解。念起耶律齐助守襄阳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便也不打算为难于他,但转念想起郭芙,便怜声道:“齐儿,你如此决定,可曾想过芙儿,你让她情何以堪?”
  耶律齐苦笑道:“芙妹心存大义,又岂会将儿女小情视为全部?她心地善良,他日定会觅得锦绣良缘!”
  黄蓉一直对耶律齐赞誉有加,早也将他视为亲子,今日虽心有怨言,但见他敢于承担责任,却也不多加责怪,便叹声道:“齐儿,如今你去意已决,我们也多说无益。你本非汉人,又岂能强求你助宋抗蒙?我知你心地仁慈,他日归蒙,还望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劝忽必烈以百姓为重,切勿多增杀孽。令妹燕儿,是去是留,随她而为。至于芙儿,你也需与她交代清楚。”她又转头对郭破虏道:“破虏,你去请你二姐前来。”
  郭芙至内厅时,已是泪流满面,又气又痛,见耶律齐跪在地下,便当即抽出随身佩剑架在他脖子上,怒声道:“耶律齐,我瞎了眼,当初才会嫁与你,你如今要背离襄阳,我便杀了你!”
  耶律齐见郭芙悲痛决绝,心中也伤痛愧疚,他抬起头,闭上眼睛,道:“芙妹,我辜负你了,要杀要剐,都依你,我毫无怨言!”
  郭芙见他如此,更是泪如雨下,全身发抖,却不曾动架在耶律齐脖子上的剑,过的良久,郭芙手一挥,扬起架在耶律齐脖子上的剑,往自己肩头落下,郭靖黄蓉等俱是大惊,连忙上前,却见她剑鞘已割断自己肩头的一缕青丝,郭芙手拿头发,重重抛向空中,悲声道:“耶律齐,今日我郭芙割发明誓,你我夫妻缘尽于此,今生今世再无瓜葛,他日战场相见,各为其主,是敌非友,我绝不手下留情,必当取你性命!”她丢下手中的剑,哭着跑出内厅,再不回头。黄蓉郭靖虽心忧郭芙,却知她断然不会做出傻事,便由她离去,只着郭破虏远远跟随。
  耶律齐见郭芙离去,瞬间眼泪也夺眶而下,颤抖的从怀里拿出和离书,交给郭靖,再对郭靖黄蓉三拜叩首,忍住悲痛,缓步离去。
  郭芙一路乱跑,至郭府后山荒野之处,已手抚面,用尽全力,放声大哭。夕阳西下,郭芙呆坐于后山林中,想起半生过往,少时享尽父母疼爱,长大觅得佳偶,如今人到中年,却遭叛离,沦为笑柄,顿时对耶律齐深恶痛绝,她抹了抹脸上泪水,又转念一想,心道:“哼,你若无情我便休,既然你非全意待我,我又何必为你伤心。这世上只有爹爹妈妈最疼爱我,他们年岁渐高,又终日为家国操心,弟妹年纪尚幼,我可不能再让他们为我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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