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芙华

郭襄重生记（郭襄视角的过芙文）【18】

“金轮法王一行人如今便驻扎在此处。”青衣女子指着地图上一处说道。

“襄儿可在？”黄蓉忙问。

“在的。不过……如今营帐中不仅有金轮法王，还有诸多高手和蒙古的军队。里面恐怕是有什么大人物。”

闻者无不面露难色。

这青衣女子便是陆无双的表姐程英。

当年陆无双被李莫愁掳走，程英不舍表妹，紧追而去，最终被黄药师救下，留在身边，传授了武功。

前些日子郭襄被李莫愁抓走，陆无双带着杨过等人去了李莫愁老巢。后来又随着大小武回到终南山下。遇到了郭襄后，她又随着他们一起去了大胜关。

途中遇到了表姐程英，这才与他们分开。

两姐妹隐居在山野，谈讲幼年趣事，做些家乡小菜，倒也自在。

谁知李莫愁找上门来，姐妹俩本不敌，幸而遇到黄药师。

于是两人便随着黄药师一同来寻黄蓉。

得知郭襄被掳，程英便主动请缨，乔装易容潜入敌营探查消息。

探得些蛛丝马迹却再难深入，只好先折身回禀。

黄蓉沉吟良久，“敌我悬殊，为今之计，我看可来一场声东击西，先把对面打散，再行后招。”

是夜，蒙古一众人正在帐中饮酒作乐，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不过占了汉人的半壁江山，倒把那些酒桌上的门道学了个遍。

郭襄坐在金轮法王边上，神情怏怏。

上首的青年见了，举杯过来，“妹子，今宵天晴风好，怎不痛快饮酒呢。”

却是郭襄又想起了大胜关之事。

她本是随便豪爽的性格，即邀她饮酒，便也暂时放下心头苦闷，端起海碗一口饮尽。

“好！不愧是郭叔父的女儿！”青年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两人你来我往，郭襄喝得双颊酡红，青年仍不住劝酒。

郭襄也不推脱，只与他一碗一碗地喝，到后来不尽兴，便直接端起酒坛子。

如此反倒是青年劝她少喝了。

这青年便是当初与郭靖结拜的托雷之子，如今蒙古的四王子忽必烈。

当日金轮法王掳走郭襄，带着她径直往忽必烈王帐去。

短短几日中，金轮却发现郭襄无论性情天赋都甚合密宗之法，略施小计逼压郭襄与他为徒。

郭襄想着前生即已做了他徒弟，来生再会倒也是另一种缘分，也不推诿，认认真真行了拜师大礼。

如此郭襄便以蒙古第一国师金轮法王的弟子的身份施施然来到了忽必烈的王帐。

她想起前世蒙古大汗将她缚在高台威逼父亲，颇有些不愿进去。

可等她见了四王子忽必烈倒是大出所料。

原来前世她虽被金轮带到过忽必烈王帐同处一地，后来两军相交也都在场，对此人的大名她是如雷贯耳，他本人却是没有当面见过。

如今见了，却是个身形舒朗，汉语流利的青年人，除了长相略异，举手投足倒像是个汉人。

忽必烈对她极为热情，张口便提起当年他父亲托雷与郭靖的结义之情，童年之谊。他对众人直言郭襄便是她妹子，命部下好生照料郭襄。

王帐之中的人便也不敢轻慢郭襄，烹羊煮酒，好吃好喝地把郭襄供起来。

金轮法王因他最爱重的大弟子死于疾病，也唯恐郭襄步了后尘，诸事都要亲自过问，端是一片慈师之心。

她在王帐中地位超然，于是众人有意无意都会吹捧一番。

郭襄虽笑着推拒，心中不由得很是熨帖。

她重活一世，本可享受父母毫无缺损的关爱照顾，但她毕竟早已不是无知小儿，每每父母爱深意切之时，郭襄都会想起前世父母的忽视与严厉，如此反倒心中不快。

兼之她每日大半时间不是习练武功，就是凑到杨过旁边，对父母倒也只如前世情分了。

夜深之时想起，却又生起几分不忿。

在蒙古王帐的这几日，却是她今生难得畅怀的时候。

郭襄喝得大醉，是被人扶回的营帐。

还未入帐，便被等候着门口的年轻女子接了过去。

她扶住郭襄，念了声阿弥陀佛。

“小姐，您怎又喝了这么多。”女子口中说着，却忙碌开来。

她端来早已熬好的醒酒汤，半扶着郭襄让她饮用，汤的温度正好，郭襄醉醺醺地，以为是酒，一口便饮尽了。

女子又提来水，仔仔细细为郭襄擦脸擦身子。

第二日郭襄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她穿着松软舒适的衣服，身上干干净净，因及时喝了醒酒汤，全然不像宿醉的样子。

郭襄刚醒，女子便端来了早点，一样样摆到郭襄面前，服侍她用餐。

“莫惜姐姐不必如此，你吃了吗，坐下和我一起吧。”

莫惜摇头，“我全家被土匪害死，是您救了我，又杀了那些土匪为我全家报了仇，这样的大恩大德，今生即使为奴为婢也报答不够呢。您舒舒服服的，我才能安心呐。”

她如此说，郭襄知道没办法，也不勉强。

这莫惜是郭襄随金轮法王回营的路上遇到的。

她当时正被一伙土匪追杀，那些土匪不过有几把子力气的普通汉子，郭襄出手便救下了她。

莫惜自言是附近莫家村人士，土匪入村，杀了她全家，村子里的人无一幸免，她因正好到河边洗衣，才逃过一劫。

正想出村去报官，却被土匪发现，一路追杀到这里。

郭襄听后冷哼一声，直言道:“如今这个世道，官府都自身难保。你也不必报官，我这便为你报仇。”说完，郭襄手起剑落，几个土匪立时毙命。

莫惜感念她的恩德，发誓要跟在郭襄身边当牛做马报答她的恩情。

郭襄极力推拒，莫惜便将剑往脖上一横，见状郭襄只得接受。

她带着莫惜来到忽必烈王帐，莫惜每日端茶倒水，伺候她穿衣洗漱，无不精心。

渐渐郭襄也习惯了有她在自己身边。

这日郭襄起身后便如往常前往金轮法王处学武，到了日落西山，又受邀前往主帐吃宴饮酒。

几碗马奶酒下肚，郭襄眼神微迷。

忽听得炸雷般一声巨响于东南方响起，只震得大地颤栗。

忽必烈眼神一凛，忙命人去查明何事。

如此一闹，众人也无心情喝酒，有意在忽必烈面前表现一二，都取出武器戒备起来。

众人神色紧张之时，唯有郭襄陷入了深思。

会是杨过吗。

她不可抑制地陷入了回忆，那场绚烂了她两世的盛大烟火，那自欢呼声中而来的大侠。

一切美好的不似真实，倒似场迷离的幻梦。

她已沉浸在这迷梦中两世了，即使如今杨过与郭芙定了亲，她仍不愿醒来。

郭襄被金轮掳走，这本是可以避免的事，但她束手就擒，难道真不是为了等着杨过来救么。

就像前世那几次，神雕侠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

如今，他终于来了吗。

“报，东南方一座粮仓起火引起了爆炸，现场未见纵火痕迹。”

忽必烈沉吟颔首，“加强巡防，莫让贼人进来。”

一场事态就此平息，众人各自回营。

郭襄也失望而归。

没想到到了第二日，又一处粮仓起火。

忽必烈派人严加巡查，也未得见一丝痕迹。

接下来几日，粮仓日日着火，有时宴盛正饮酒，有时夜深正酣眠，一声声巨响搅得众人又是心惊，又是疲惫。

金轮法王等人也不在乎什么宗师脸面了，分派各处暗中蛰伏，誓要把那暗中捣鬼的人抓出来。

这晚金轮法王伏在一处，终于抓到那纵火之人。

只见那人身法极快，飞入粮仓，若非金轮在，其他普通士兵是万万看不到他的。

他进入粮仓后，抓起一包面粉，扯开麻布袋，把面粉扬满整仓。

接着飞身窜出，指尖弹出一粒碳火。

轰隆！

一声巨响，粮仓当即爆炸着火。

金轮大为惊愕，不知原来还有这等手段，但见纵火之人要走，又起身追去。

那人身法极快，金轮虽能看到却追不到，只得出声呼呵，叫来其他高手。

金轮自上次斗武大败，知道中原武林人外有人。

那北丐一脉已是当世无双，那与北丐齐名的四人岂不也一般。

只不知这人是不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这纵火之人自然是东邪黄药师。

他烧仓多日，终于钓出一只大鱼。

黄药师溜着金轮，转遍整个大营，营中有数的高手都纷纷追击。

众人轻功无一能追上黄药师，只不远不近地坠着被黄药师带出大营。

一路追到一处山谷，黄药师却不见了身影。

众人怎么也寻不到，待到想要回程，却在这小小的山谷里迷了路。

都是有数的高手，如何能迷路呢，不过是黄药师早在谷中布下大阵，让他们找不着路。

【配图出处：tvb电视剧《边城浪子》丁灵琳（曾华倩饰）】